“城中桃李愁風雨,春在溪頭薺菜花”。清明前后,薺菜已遍布鄉野。一叢叢、一簇簇,或碧綠,或深紫,或焦褐,花朵細碎如米珠,藏于一眾野菜之中,毫不起眼。然而,它味道極美,是尋常人家春日餐桌上的“常客”。
薺菜亦是奶奶的心頭好。每到清明后,挖薺菜都是奶奶保留的“傳統項目”。晴天里,奶奶總會帶上小鏟子、塑料袋,開啟野地“尋寶”之旅。“吃薺菜要趁早,等開出白花來,薺菜就老了。”所以,這次周末回家我吃到了奶奶準備的薺菜春卷,看著奶奶廚房忙碌的身影,我不禁想起了小時候,央求奶奶帶我去田野里尋找野薺菜的趣事。
兒時的我總會跟著奶奶身后,去附近田邊挑薺菜,薺菜是貼著地面長的,看著奶奶拿著小鏟子一鏟一個,我也學著奶奶鏟了一個綠色的“薺菜”,正當我得意洋洋挑出來給奶奶看時,沒想到奶奶淡定的瞥了我一眼,然后讓我放回去。我驚疑著,奶奶則笑著說:“乖孫女,你鏟的不是薺菜,奶奶手上這種深色的、葉面張開的才是薺菜。”
啊?原來這種黑綠色的小菜才是我要探索的東西。瞬間覺得特別詫異,暗想這次不僅能吃到念念已久的美味,還長了見識。
老天爺總會在不同的季節賜予人們充沛的美味,經過春雨和暖陽的召喚,田邊上已經長出了好多薺菜,不到半個小時,菜籃子已經滿了,拎著菜籃子返回的時候,心情好的簡直要唱出歌兒。
這次回到家后,奶奶把早早挖回來的薺菜,放在灶臺子上。她坐在小板凳上,細細地擇;拿小剪刀去掉根兒和黃葉兒,留下最鮮嫩的部分;打開水龍頭,放在大盆里洗,一遍一遍洗去塵土;再燒開水燙。然后將燙過的薺菜細細地切碎,那切碎的薺菜散發著淡淡的清香,讓整個屋子都彌漫著春天的氣息。接著,奶奶開始調制餡料,她加入了適量的調料,讓薺菜的味道更加濃郁。一切準備就緒后,奶奶便開始包春卷,只見她熟練地將春卷皮鋪開,放入適量的薺菜餡料,然后輕輕地卷起。不一會兒,一個個精致的春卷便出現在了眼前。奶奶雖然84高齡了,但她包春卷的手藝依然嫻熟。
春卷下鍋了,鍋里發出“滋滋”的聲音。不一會兒,春卷便被炸得金黃酥脆。
我迫不及待地嘗了一口,那酥脆的外皮和鮮美多汁的薺菜餡料讓我陶醉其中。什么山珍海味,人間至純美味,也就是如此這般了。
在這個春天里,我品嘗著奶奶包的薺菜春卷,你若問我這味道為何讓人念念不忘,我會告訴你那小小地春卷無論是面皮還是餡料都彌漫著世間最美的親情。